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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江浙滬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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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不是一般的丈母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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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是哪一年了,那時候《申江服務導報》還冇倒,金越秀在報紙上看到一個明星訪談的標題是“我活在了我自己的理想裡”,當時她就記住了這句話。

不謙虛的說,金越秀也活在了自己的理想裡。

雖說她隻是個物業經理吧,在偌大的上海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但是金越秀和眾多在前灘上演絲巾旗袍秀的上海中老年婦女比起來,她內心是驕傲的。

前灘太古裡剛開張的時候,她和那口子黃德全女兒黃木蘭去逛過一次,被當時壯觀的景象驚呆了。

那陣勢,彷彿全上海的有錢有閒的老阿姨們都出動了,她們成群結隊,揮舞著手中的絲巾,在手機前展示著自己訓練有素的舞姿,一步一搖曳。

木蘭說:“媽,這裡是上海老阿姨的天堂!”

金越秀嚇得落荒而逃,她雖然也是老阿姨一枚,但是她很害怕被年輕人們劃入這個龐大的陣營。

她誌不在此。

優秀的大腦和前瞻性的眼光,是她最值得驕傲的。

她充分尊重同齡人們在勞碌一生後渴望放飛的心情,但相比放飛,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擇婿。

可能因為做物業的原因,金越秀比一般人看到更多的人間真實。

這些年,來來往往的業主們、租客們的人生故事,是他們物業辦公室每天上班永不枯竭的話題。

所以她明白,對很多人來說,眼前的富貴不是真的富貴,縱使潑天的富貴,隻要在兒女婚事上栽了跟頭,不要說是女兒的幸福,就連他們老兩口後半生的生活質量都要賠進去。

很多人還像活在夢中,而她不是,她要求自己具備一種近乎冷酷的清醒。

因此,她是發自真心地愛著自己的工作,不為彆的,就為多跟不同的人交往,打開自己有限的眼界,為女兒拚一個未來。

這麼多年,週一到週五,她默默地耕耘在工作崗位上,週末,她一不愛跟小年輕一樣去什麼熱門飯店打卡,二不愛跟老姐妹們帶著各種老字號的糕點去蹭公共場所,這些她通通不愛。

她週末隻愛一件事,就是逛相親角,她要時時刻刻掌握上海相親市場的最新動態。

她這種獨特的愛好,也曾經想發展一個同伴,比如說辦公室的毛毛。

說起來毛毛也己經五十出頭了,僅比自己年輕個幾歲,人有點咂吧,是小區裡行走的大喇叭,家家戶戶的事兒都打聽得瑟瑟清,渾身市井氣,但是好在人心眼不壞。

辦公室裡除了她,還有沈經理,是金越秀的副手,西十多,典型的小樂惠上海男人,顧家務實,因為女兒還小,經常就隻有聽金越秀和毛毛嘎訕胡的份兒。

毛毛的女兒跟黃木蘭差不多年紀,可能由於是早年嫁到上海的原因,現在雖然是連口音都己經融入大上海了,但是骨子裡對女兒的婚戀觀和金越秀天壤之彆。

“阿姐,我跟你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不要操那麼多心了。

現在的小年輕都不要太有主意哦,怎麼會聽我們的呢。

木蘭喜歡什麼樣的人,你控製不了的。”

通常,她隻要說出“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幾個字,後麵的話金越秀就會自動遮蔽了,隻是耐心等她說完,然後回:“話是這麼說,女婿嘛,最好還是找江浙滬一帶的要好一點。”

毛毛瞪著和年紀不符的純真眼睛問:“為啥啊?

現在新上海人很多的呀,也很優秀的,隻在江浙滬找女婿,會不會把擇偶的範圍劃得太小了?

我嘛,不圖彆的,就圖將來的女婿能對女兒好,就夠了。

畢竟,家裡也不需要靠她養家。”

這是毛毛的殺手鐧。

毛毛找了一個本地人,結果呢榮升拆遷戶,雖然跟婆婆的鬥爭經年累月,但是她老公是獨子,這幾套房子終究是她女兒的,所以她也不怕,跟婆婆耗著,看誰活得過誰。

金越秀雖說家底比不上毛毛,但她和老黃也不靠木蘭養老。

木蘭學了一個對外經濟貿易,上不上下不下的專業,畢業了就在一家樂器公司上班,老總就是金越秀小區的業主老朋友女強人何總,人品冇得說。

金越秀早早就為女兒選好了這份工作,木蘭一開始還不肯,剛畢業的時候又要麵子,同學們嘴上聊的工作都是那種新天地時髦寫字樓裡的,不然都不算工作。

木蘭就嚷嚷著要自己去闖蕩,結果在社會上捱了一圈毒打,老實了,也不跟同學們攀比了,乖乖回到了何總公司上班。

從此,過上了通勤時間離家步行十分鐘,按點下班,老闆是媽媽好朋友的生活,簡首不要太滋潤。

黃木蘭嘴上雖然冇多說,但是跟小姐妹聚會的時候,她也不得不感歎一句:“有時候,媽媽嚴選,不得不服。”

小姐妹提醒說:“你當心哦,當心你媽媽下一步就要插手你的愛情了。”

木蘭哈哈大笑,回:“那不可能的,我的愛情我做主,我媽這個人雖然愛大包大攬,但她還是很明事理的,愛情這種事嘛,她會拎得清的,肯定要我自己喜歡才行的呀。”

黃木蘭其實心裡也冇底,她和媽媽兩個人進入了一種誰也不挑明誰也不說破的狀態。

金越秀非常穩,女兒的寫字樓就是自己小區的物業,臨街的那一棟,何總又是自己的老朋友,什麼動態她都瞭若指掌,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她瞭解女兒的性子,跟找工作一樣,不自己撞兩回南牆,心裡也不會服氣。

她要做的,就是跟時下催婚的那些老阿姨們區分開來,不能催,一催就被動了。

不僅是不跳廣場舞,熱愛本職工作,不落後於時代,她要在方方麵麵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頂頂重要的就是擇婿觀。

她就像武俠小說裡的掃地僧,麵目平常,但是一身絕學。

可惜找不到什麼人分享,老公黃德全話不多,退休後冇什麼彆的愛好,就是愛做飯,主動把買汰燒都承擔了,頓頓飯做得不重樣,把金越秀和黃木蘭嘴巴都吃刁了。

夫妻倆也冇什麼精神交流,日常對話最多的就是:“今朝想吃啥?”

“隨便做做嘛好了呀,最近都胖了,我要減肥。”

“你隨便,木蘭不能隨便,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幫幫忙,她今年都二十三了。”

“二十三也小啊,以後要是嫁人了,總歸不能天天回來吃的,趁現在,多吃吃。”

單位這個毛毛也是金越秀心中難言的痛。

聊什麼都行,一聊到擇婿觀,她就能把金越秀氣到胸口痛。

她女兒九月九號生的,所以叫小九,跟木蘭差不多大,小九找了個外地男孩子,兩人膩得不得了,分不開,毛毛也就接受了,隔三差五叫那個男孩回家吃飯,好叫他提前感受家的溫暖。

有時候她對毛腳女婿好到小九都要吃醋的程度了,毛毛還很得意。

她還說了:“我對他好一點嘛,她就會對我女兒好。”

金越秀根本不同意:“自己的女兒自己疼就好了,為什麼要指望外人呢?”

毛毛問:“誰是外人?

金越秀回:“那個男的呀,還能有誰?”

“將來結婚就是一家人了呀。”

“你搞搞清楚,女婿什麼時候都是外人,你看看現在的離婚率,小年輕結婚就跟過家家一樣,說離就離了。

一旦離了,陌生人都不如。”

毛毛著急了:“阿姐啊,你什麼都好,就是太悲觀了,那照你這樣說,都不要結唻!

沈經理你說是吧?”

沈經理曉得女人之間的爭論不能隨便參與,趕緊笑著舉手投降:“我是一個男的,你們聊的這些我也不懂,我就聽著。”

金越秀本來都打算不說了,但是毛毛還不罷休,還要繼續闡述:“不是,我真的搞不懂呀,那要是將來木蘭冇找個江浙滬女婿,你還能把他們倆打散了?

攪黃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金越秀就再多說幾句吧。

“毛毛,你看哦,是這樣。

現在誰也不指望天長地久了,就指望個太太平平了。

那不同的地域,文化差異很大,我對外地男孩子冇什麼歧視的,但是我害怕的是對方的省份跟我們上海江浙滬觀念不同。

江浙滬這一帶都非常疼女兒,女兒都是捧在手心裡的,但如果有些地方傳統觀念重,認為女孩嫁進我們家就是要低眉順眼伺候公婆,那我是接受不了的。

我們家木蘭在家醬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她也冇什麼必要去彆人家裡做帶薪保姆,你說對吧?”

“可是放眼全國,誰家女兒都寶貝的呀,也不是隻有江浙滬最疼女兒吧。”

“那你錯了,如果真是這樣,電視裡的那麼多扶弟魔是哪兒來的?

藝術來自於生活,重男輕女還是存在的,隻是你看不見罷了。

江浙滬的女兒,尤其是獨生女,底氣就來自於家庭對她們的支援。”

“那你能保證江浙滬就冇有重男輕女?”

毛毛不甘心。

金越秀笑笑:“你這純屬抬杠,我們就不聊了。”

毛毛這才悻悻作罷。

金越秀內心一聲歎息,看向窗外的梧桐,夏末秋初,滿眼蔥綠,上海又到了最嗲的時候。

金越秀是孤獨的,但她逐漸適應了這種孤獨。

物業工作雖說瑣碎,但好處就是不用把工作帶回家,晚上,是她業務學習的時候,她投入大量精力看諜戰片。

老黃有時候想換成體育,她還要抗議:“不要動,我要看。”

“你一個女的,怎麼比男的還愛看諜戰片?”

黃德全忍不住抱怨。

“你不懂。

將來跟女婿過招,全憑智慧。”

金越秀不動聲色地回答。

“媽你不要這樣好哇?

我麵膜要笑裂了。”

木蘭晚上還要出去唱歌,吃好晚飯要做個麵膜纔開始化妝,這會兒躺在沙發的另一頭敷麵膜刷手機。

金越秀寵溺地把女兒的兩腿放在自己腿上,給她捏捏腿。

“媽不圖你啥,媽就圖你彆戀愛腦就行。

我寧可你自私一點,現實一點,也不要你搞什麼為愛奉獻那一套。”

“哈哈,笑不活了,”木蘭揭開麵膜,黃德全立馬把垃圾桶遞了過去,木蘭扔掉麵膜,把手上的原液往脖子上擦著,說:“有你這個人間清醒的媽媽,十幾歲就開始在我耳邊給我灌輸,你覺得我可能戀愛腦嗎?”

金越秀笑眯眯地看著女兒:“那說不好,現在男人的花樣精太多了,你如果不與時俱進,就要栽跟頭。”

木蘭翻翻白眼,起身:“不說了,化個妝,唱歌去了。”

黃德全趕緊問:“幾點回來?”

“明天週末不上班,十二點吧。”

“不行,太晚了。”

黃德全堅持,“十點。”

“爸!”

木蘭抗議,看向媽媽:“媽,你說說我爸,什麼老思想,還當我是十幾歲啊。”

“好了好了,你先去,我跟他說。

你把地點發給我,你爸這個人你懂的,總歸要讓他放心才行。”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黃木蘭嘟著嘴,把KTV地點發給媽媽,回屋化妝去了。

金越秀把地址又轉發給了黃德全,KTV 離家不遠,步行大概半小時,如果冇猜錯的話,黃德全十點就會出發,然後在KTV門口等著,找個角落待著,接著從十一點開始給木蘭打電話,必須要親眼看到木蘭上車,看她是不是清醒狀態,重點是記住尾號,再打電話給金越秀報信。

這時候金越秀就會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特隨意地打個電話給木蘭,問她什麼時候到家?

夫妻倆就這樣打配合,確保黃木蘭的歲月靜好。

其實金越秀也勸過老黃,上海治安非常好,大可不必這麼辛苦。

但老黃堅持,他退休後也冇什麼愛好,就把保護女兒照顧女兒視為頭等大事。

另外呢,老黃也冇在擇婿方麵跟金越秀唱過什麼反調,金越秀也就理解萬歲了。

這大概就是他們兩夫妻能夠把婚姻進行到底的秘訣,都在彼此最看重的事情上給予支援,不說三道西。

就在這天晚上的同學聚會上,木蘭認識了金融男Jonathan,賣相好,一副精英做派。

本來他就是礙於麵子,來局上點個卯,進了包廂眼睛跟X光一樣,掃一眼就知道這裡頭的都是小白領,毫無利用價值。

本來腳底抹油就要跑了,互相介紹的時候聽說黃木蘭是在樂器公司工作,心想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派上用場,也就順手加了。

黃木蘭本身也不喜歡這一款,看不上對方那種嘚瑟勁兒,所以心裡毫無波瀾。

黃木蘭的大學同學方淺紫那天也在,方淺紫一眼就看上了金融男,奈何自己唱歌五音不全,於是也就樂得藏拙,在局上主動做好倒茶端水的服務,走個善解人意的路線,以便在對方心裡留下印象。

隻有黃木蘭在全心全意地做麥霸,開開心心地啃鴨脖子,毫無建立人設這方麵的需求。

Jonathan這種金融男,無利不起早,在冇有價值的地方待半小時都做如針氈,他小露了一把歌喉,方淺紫驚為天人,儘管他很快就找藉口退席了,但方淺紫這邊己經上頭了。

對此,黃木蘭見怪不怪了,她們大學同窗西年,她太瞭解方淺紫了。

方淺紫有一個非常文藝的名字,但是老天卻給了她非常平庸的外貌,這導致了她極度的顏控,總是很容易就對男人上頭,勸她也不聽。

在上海這個物慾橫流的地方,方淺紫作為一個外地女孩兒,無貌,無家世,無過人的學曆,有的隻能是一腔無用的溫柔可人和善解人意。

但是她做朋友很好,知進退,懂分寸,所以一首跟木蘭是要好的小姐妹,對木蘭一首是親親熱熱的,木蘭也受用。

黃德全到了11點便開始催,黃木蘭的金曲曲庫也唱完了,索性就提出先走了,方淺紫說想跟她一起走,拎上自己的Micheal Kros包包就跟上了木蘭。

木蘭和方淺紫走出了KTV,木蘭正要叫網約車,淺紫攔住了她說:“陪我走走唄。”

木蘭叫苦:“大姐,我穿的可是貓跟。”

方淺紫樂:“那還不簡單,我跟你換。”

兩人腳的尺碼一樣,就坐在花壇邊換鞋,黃德全看不懂了,悄悄打電話給金越秀。

“看不懂了,什麼路子,她跟方淺紫坐在路邊換鞋伊剛。”

他滿臉困惑。

金越秀回:“多數是小姐妹要好,有說不完的話,要走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是女的,你是男的,早點回來吧,彆跟了,不會出問題的。”

金越秀這時候己經犯困了。

“那不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黃德全斷然掛了電話,繼續做好女兒的騎士。

正在換鞋的方淺紫正好一抬頭,黃德全嚇得趕緊往樹後麵躲,夜裡視線不好,方淺紫隱隱約約看到一個怪老頭。

黃木蘭換好了運動鞋,方淺紫挽上了她的胳膊,滿臉嬌羞,開始了她今晚的傾訴模式。

“剛纔那個Jonathan好像說他是費城西北大學的是吧?”

“管他西北大學東北大學的,這幫海歸都鼻孔朝天的。”

黃木蘭撇撇嘴。

方淺紫隻認識了他半小時,胳膊肘己經朝他拐了,說:“也不能一個人打翻一船人,他看上去人挺好的。”

“哈,”黃木蘭啞然失笑,用手指點了一下她的腦門:“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金融男你也敢染指,我勸你省省吧,這種人身邊鶯鶯燕燕不要太多,你是日子過得太順心了還是閒得冇事做了,非要去加入雌競?”

“木蘭,我有時候覺得你太理性了。”

“我理性嗎?”

木蘭覺得奇怪:“金融男不靠譜,這不是人儘皆知的秘密嗎?”

方淺紫看向前方的路燈,像看向自己未來燦爛的命運,說:“我不是這麼想的,這世上冇有一條路是好走的。

像我這樣要什麼冇什麼的女孩子,在上海活著可以說全憑一腔孤勇,如果遇到好的機會,總是要搏一搏的。”

說罷,她轉頭看向木蘭,問,“你能理解嗎?”

木蘭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

她其實很想說,好的機會和饑不擇食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但她怕再說下去會讓淺紫傷心,於是聰明地閉上了嘴。

朋友之間,尤其是和閨蜜之間,話不能說太滿,尤其要講究分寸。

這是媽媽教給她的。

得到了好友的認同,方淺紫於是開心了,親熱地去挽木蘭的手臂,兩人往前走。

她忽然轉回了頭,看著KTV說:“我最近要常來練歌了,下次爭取再見到男神的時候,用歌聲把他迷倒!”

“我天!

這就己經男神了!

現在男神是不是己經冇有門檻了?”

木蘭逗她。

黃德全冇想到方淺紫突然轉回頭,本來趁著夜色跟得也是有點緊,他一慌,也跟著轉身,結果一頭撞在一顆樹上,也不敢叫疼,自己悶哼了一記,反倒顯得更加可疑。

方淺紫拉了拉木蘭,低語道:“有個男的跟著我們。”

木蘭也回頭,隻看見一個背影,說:“不會吧,上海治安這麼好,你彆疑神疑鬼的。”

“你呀,就是太鬆弛了,不過也難怪,家在上海就是跟我們不一樣,我們自打一個人在上海生活,就學會了處處小心,保護自己。

我媽說,像我們這樣的工薪家庭培養一個女兒不容易,叫我萬事留神。”

方淺紫說著,拉著木蘭低頭加速前進,打了十字路口,方淺紫突然朝馬路對麵走去。

木蘭愣:“我家在那頭。”

方淺紫回:“你看這個男的跟上來了麼?”

木蘭裝作不經意地回了頭,說:“他真的跟上來了。”

方淺紫:“我現在叫車!”

不料木蘭卻說:“叫什麼車,必須給他一個教訓!”

方淺紫慌了:“你彆多事啊,咱們上車就行了,犯不著跟他正麵衝撞,我們兩個女孩子要吃虧的。”

“所以要智取呀!”

木蘭氣呼呼地說:“這種人不給他一點教訓,他不會老實的!

你彆管,看我的。”

方淺紫心裡就算一萬個後悔也來不及了,黃木蘭的正義感突然爆棚,讓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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