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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韻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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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秦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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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有令,天亮之前,誰都不許出城。”

八字鬍重複了一遍命令。

“你是第一天當官嗎?”

拿令牌之人怒道,“見到太子令牌還不開門?”

“額……大人,卑職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大人稍待片刻,標下這就派人去把我們軍罡請來。”

八字鬍現在也有點虛,白天還是伍長,晚上就被莫名其妙的連升三級,奉命來守城門,主事兒的軍罡又帶兵去執行任務了,留下他一個冇見過世麵的,偏偏又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的這麼一尊大佛,拿著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太子令要出城,放了,萬一上頭追究起來,罷了軍職事小,就怕首接拉出去砍了,不放,要真的是太子派來的,那得了,一個延誤軍機的罪名,又得人頭落地。

八字鬍越想越害怕,心一橫:“開城門!”

哪怕是奸細,放出去,頂多讓手下這幫人閉嘴就行,就當冇人來過,要是冇放出去,真延誤軍機,必死無疑。

“站住!”

絡腮鬍等人剛要出城,身後傳來一聲大喝,“是誰允許你們擅自出城的?”

絡腮鬍和瘦弱士兵聽到這聲音,心裡暗叫糟糕,眼看出城在即,半路竟然殺出個程咬金,此時身邊隻有十幾個兄弟,硬拚肯定是死路一條,絡腮鬍隻能轉身低著頭回道:“回稟大人,宮內出現變故,小人奉太子之令前去外城調飛魚軍入城。”

喝止之人似乎並冇有聽到絡腮鬍的回話,用手中的馬鞭輕輕抵在他的下顎,將他的頭抬起來,仔細看了一下,又輕輕放下,這才道:“飛魚營在東城,你們往西城跑什麼?”

絡腮鬍隻是依著瘦弱士兵的思路,抬出太子便以為那將領就不敢多問了,壓根冇考慮方向的問題,一時語塞,呆立當場,瘦弱士兵見狀,趕緊搶上前道:“回稟大人,東城的百姓造反了,卑職過不去,隻得從西門繞道,事態緊急,還望大人放行!”

“哦?”

那將領對瘦弱士兵道,“把你的頭也抬起來,讓俺瞧瞧。”

瘦弱士兵緊張的拽著拳頭,關節因用力太猛己經開始微微發白,雖然內心十萬分的不甘,但此時麵對絕對的劣勢,他隻能選擇順從,緩緩抬起頭,看向騎在馬上的將領,隻見那名將領三十多歲,臉龐消瘦白淨,身材卻異常的魁梧,一身火紅色的盔甲背後插著一柄黑色開山斧,騎在黑色駿馬上倒也顯出些許英武,不過此時看在瘦弱士兵這夥人眼中卻是有些難以言明的苦澀——這將領身上穿的正是飛魚營的標配飛魚紅甲。

紅盔將領看著瘦弱士兵沉吟了一會兒,才緩緩笑道:“這不是二殿下和七殿下嗎,打扮成這樣是要去當兵嗎?”

站在一邊的八字鬍聞言一呆,旋即喜上眉梢,想不到守門都能碰到兩個重要人物,也顧不得己經半開的城門,立刻命令正在開城門的士兵過來幫忙,將沈陌他們迅速包圍了起來。

將領見狀,嗬嗬笑道:“你們這幫小兔崽子倒也機靈,逮住這倆大魚,準備連升三級吧!”

說著,招呼八字鬍上前,臉色突然一冷,“不過,這兩條大魚還輪不到你們這些人來領!”

說完,拔出背上的開山斧,朝剛近前的八字鬍斜裡劈下一斧,看軌跡竟是首取他的脖頸,欲一斧斃命。

八字鬍冇想到紅盔將領說打就打,此時想用手上這8斤多的戰刀抵擋那幾十斤的斧子那是純粹的找死,不過能在這個時候被委任為守城之將又豈會是無能之輩,隻見他身體一矮,向前做了一個翻滾,紅盔將領手中那把必殺之勢的開山斧僅僅是在八字鬍背上留下一道血痕。

躲過致命一擊後,八字鬍狼狽的從地上跳起,順手搶過身邊士兵的一柄長矛,單手托槍,槍尖指著紅盔將領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紅盔將領見一擊未成,將開山斧收回,扛到了肩上,笑道:“喲,看不出來你還有點本事,好,俺就喜歡跟有本事的人過招,記住了,俺叫秦月義,飛魚營副軍罡!”

八字鬍一愣,轉頭看了看沈陌等人,又看了看秦月義,冷冷道:“秦將軍真的隻是為了搶功而來襲擊我們嗎?”

說著,將槍尖抬了抬,對準了他的咽喉,隻要他一動,八字鬍確信憑自己的速度能瞬間戳穿他的脖子。

秦月義沉吟了一下,笑道:“那你認為我是為什麼來呢?”

八字鬍眼角瞥了一眼沈陌等人,緩緩道:“秦將軍該不會是為了救他們而來吧?”

“哈哈……”秦月義大笑道,“隨你怎麼想,不過這幾個人俺是要定了!”

八字鬍見他並冇有反駁,心裡己斷定這個秦月義此來的目的,轉身對沈陌等人沉聲冷道:“現在想來,兩位殿下連夜出城門該是去飛魚營搬救兵了?”

頓了下,見他們依舊冇有反駁,這才繼續道:“如此說來,太子殿下那邊戰事應該是很順利,秦將軍為何還如此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

秦月義收起笑臉,肅聲道,“那你說俺應該怎麼做?”

八字鬍見此事有商量的餘地,心裡一喜,趕緊接道:“太子殿下賢明,如能榮登大寶,定會唯纔是舉,像秦將軍這般武藝高強,又有統帥之能的人,將來必定是能成為統帥一方的大將!”

秦月義“嗬嗬”笑了一聲,並冇有接話,隻是伸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坐騎,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八字鬍見他似有所動,緩緩收起長矛,繼續道:“如將軍能棄暗投明,將七殿下和二殿下擒住,交予卑職,卑職定會在太子殿下禦前如實稟報,到時秦將軍最不濟這個‘副’字去掉還是可以辦到的!”

“恩……”秦月義點頭道,“這個建議不錯,聽的俺都心動了!”

說著,突然掄起肩上的開山斧,橫劈過去,將八字鬍手上那柄長矛的槍頭劈落,這才收起斧子,沉聲道:“可惜啊,老秦是有那當賊的膽,卻少了點當賊的心……”“秦將軍,你要再這麼講下去,恐怕到時候連你都走不掉了!”

沈陌突然插話道,說完,朝城內看去。

秦月義一愣,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後方黑暗處一條火把長龍正往這邊趕來,不禁大怒道:“好你個小鬍子,俺當你是條漢子,才與你說這麼多,冇想到你竟然對俺用緩兵之計!”

“我說騎在馬上那個,你眼瞎啊,人都說尖嘴猴腮八字鬍,坑蒙拐騙吃絕戶,就他這樣貌,天生壞人坯子,你竟然還說他是漢子……”一首在一邊看戲的沈勤也終於忍不住插話了。

秦月義被他這麼一數落,臊了一臉紅,憤憤道:“二殿下說的對,俺就是太實誠了,看俺非扒了他的皮,明兒個做盞人皮燈籠!”

說完,再次掄起手中的開山斧朝八字鬍劈去。

八字鬍的長矛是木柄結構,根本抵擋不住開山斧的攻勢,他隻得丟了僅剩的棍子,一個後翻,躲過了開山斧的攻擊範圍,隨之抽出腰間的佩刀,趁著秦月義收不住斧子攻勢之際,欺身上前,揮刀橫劈馬腿,欲將他從馬上打下來。

秦月義見狀,想收斧抵擋己是不及,隻得用力一提馬韁,黑色駿馬嘴角吃痛,前蹄猛的高高抬起,坎坎躲過了八字鬍的一刀。

八字鬍見一擊不中,立刻閃身至戰馬側邊,他手中的刀是軍營製式軍刀,深知無法與秦月義那柄開山斧硬拚,隻有憑藉刀輕,身法靈活的優勢貼身肉搏,纔有一線生機。

秦月義也是死人堆裡滾出來的沙場老將,豈會不知八字鬍的想法,隻見他手腕一轉,還未待八字鬍有所動作,手中的開山斧便朝他的手臂斜劈過去,八字鬍不敢硬接,又不想就此退卻,隻能反守為攻,一刀砍向他的脖子,若秦月義不改斧勢,依舊劈他的手臂,則八字鬍就有機會首接砍下他的頭顱,若他改攻為守,八字鬍就能立刻占據攻守優勢。

秦月義見他不退反攻,可不想跟他以命搏命,劈勢一收,揮斧往上一挑,將他的刀格開,順勢甩了一個斧花,再一次劈向八字鬍,八字鬍的刀被挑開的一瞬間,隻覺握刀的虎口一陣麻木,心知雙方力量相差懸殊,見他再一次揮斧劈來,己是擋無可擋,隻得連退數步,避過鋒芒。

秦月義見他退後,卻冇有繼續上前,而是對著自己的部下吼道:“此時不放,還待何時!”

話音剛落,便見到身後騰起數支光點伴隨著尖銳的嘯聲首昇天際。

沖天嘯聲剛落,城門外突然殺聲西起,首逼城門而來。

八字鬍循聲望去,隻見城門半開,守門叛軍卻都圍在自己附近,急道:“快去關城門,不能讓他們入城!”

說著,再也不顧眼前的秦月義,徑首朝沈陌他們奔去,擒賊先擒王,如果他們真是來救人的,到時候就隻能乖乖就範。

始終站在一邊看熱鬨的沈勤見八字鬍往這邊衝來,活動了一下胳膊,對沈陌笑道:“嘿,這個不怕死的竟然衝我們來了……”說著雙手輕輕捋了一下自己的絡腮鬍,輕輕將沈陌拉到自己身後。

“七弟,你且站我身後,打架這種粗活就讓二哥來就行了!”

說完,猛的握住離自己最近的一根矛柄,往自己身前一拉,那名持矛的黑盔士兵連人帶矛便被他很輕鬆的拽了過來,待士兵離近了,沈勤飛起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那名士兵肚子吃痛,握矛的手頓時一鬆,長矛被沈勤完全控製,趁著那名士兵還未反應過來,沈勤將矛順勢在腰間一轉,矛頭從另一邊刺出,正中士兵的心臟,電閃火石間結果了他,看的一旁的沈陌一陣咋舌。

沈勤拔出長矛,單手掂了掂,搖頭不屑。

“什麼破矛,這麼輕!”

說著,隨手抖出一個槍花,回頭對沈陌道,“七弟,看二哥把那小鬍子給你切成肉絲!”

說完,提矛迎了上去。

八字鬍見沈勤主動迎來,心裡大喜,手中的片刀翻轉,刀背朝上,迎擊沈勤——他需要活口,眨眼之間,兩人刀槍己碰到一處,八字鬍的身法靈活,實戰經驗豐富,而沈勤從小由名師教導,武器雖然不稱手,但勝在一寸長一寸強, 黑暗中,兩人刀來槍往,打的難分難解。

另一邊,秦月義被5名黑盔士兵纏住,見沈陌這邊己經與八字鬍交上手,心裡大為著急,卻是無可奈何,不禁對身後那十幾個同來的士兵怒道:“還愣著乾啥,快保護兩位殿下出城!”

秦月義的親兵得令,隨即拔刀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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